瑞典留學(xué) 留學(xué)問路的經(jīng)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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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在外,喜歡隨時隨地問路,有時并不是因為找不到地方,而是借問路不斷驗證方向的正確,避免走冤枉路。在開往市區(qū)的公交車上也不例外,我們向一位看上去儒雅的青年問路。但見此君,潔凈的淡黃色卷發(fā),五官英挺,淺色休閑西裝,內(nèi)襯同色系格子襯衣,鞋子與拎包都干干凈凈。
    青年思忖片刻,很確定地告訴我們應(yīng)在哪里下車。說話間,車站就到了。我們跳下車準(zhǔn)備在雨中過馬路,未曾想到這青年緊跟著跳下來,且招呼我們稍等片刻。他和站牌下等車的人交談了幾句,轉(zhuǎn)頭告訴我們過馬路后見某某指示牌向左拐便能找到旅店。原來,他下車是特意為我們核實路情,因此還要冒雨等待搭乘下一輛公交,真是委屈了筆挺潔凈的衣衫。這個時候,我們委實真的只有說謝謝、回頭招手微笑的份兒了。
    第二天在城內(nèi)游逛完畢,黃昏,再度踏上尋店之旅。公交車上,又拿出地址問人,碰到的幾個意大利人的英語似乎不大靈光,問了都搖頭。茫然間,坐在我對面的一位六七十歲的奶奶也湊過來看看??淳涂窗?,反正也無所謂。沒想到老人家雙手一拍,嗚里哇啦地說開了,那意思是她知道這地方。天知道老人家不懂英語,是怎么看懂地址的,也許是街道的英文拼寫和意大利語相差不遠(yuǎn),也許是地址旁邊的圖示提醒了她。
    怕我們不放心,老太太指指紙片又拍拍胸,那意思是跟我走,沒錯的。大家都笑了。老人家健談,總?cè)滩蛔∫f話,說上三言五語,又想起我們聽不懂,自己先就呵呵笑了。過一會兒,忍不住又沖我嘮幾句,說完了大家一起笑起來,就這樣一路對看一路說一路笑。
    下車后,老太太執(zhí)意給我們帶路,邊走邊指點,雖是一句也聽不懂,大家都安靜地聽著。不遠(yuǎn)處一所屋檐矮矮的房子,白色柵欄在暮色里溫柔地散著微光。老太太指指房子,肯定的語氣告訴我們那就是投宿的地方。天要黑了,我們向老人家揮手告別?;赝麜r,仍見她站在原地目送我們。
    穿臟鞋子的柏林俠士六月的一晚,從南歐乘機返柏林。走出出口,發(fā)現(xiàn)機場氣氛十分異樣,通道兩旁拉起了警戒線,警方封鎖了機場,只允許到站乘客從規(guī)定出口迅速撤離,而機場外車輛及人員一概禁止進(jìn)入。隨大批乘客撤出后,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完全陌生。以往到達(dá)南機場,都是在機場廣場乘公交車到地鐵口,然后趕末班地鐵到城北往處。此時是深夜十一點鐘,偏離往日熟悉的線路,如何能返回幾十公里外的城北對我們來說根本是一頭霧水。
    情急之下,我們在零落的乘客中一把抓住了一個背背包的小伙子。小伙子體格結(jié)實,一頭亂蓬蓬卷發(fā),草草套一件厚夾克一條短褲。弄清了我們的意圖,他爽利地一揮手讓我們跟他走。郊外黑夜光線暗淡,幾個人緊緊跟在小伙子風(fēng)火輪似的腳步后面一陣狂跑疾追,終于到了一個站臺。沒等腳步停穩(wěn),一輛列車到站。站在車廂里明亮的燈光里,人心稍定,大家一面笑著喘氣,一面到相打量。這才看清,小伙子的夾克背包都臟兮兮,草屑泥污沾滿鞋幫,猜他應(yīng)是跋山涉水暴走一組,大家聊起天來,果不其然,此君正是一狂熱愛旅行愛好者。
    大約半小時后,小伙子領(lǐng)我們下車換車,再上車,他指點著車上路線圖,告訴我們在哪一站下,如何換乘夜公交。他自己就要下車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向他道謝。小伙子突然腰一彎,手臂一伸,來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中世界紳士深度屈膝禮,嘴里說著“樂意效勞”,此情此景,還真的就差一件筆挺的燕尾服了。隨后,車門洞開,我們齊齊目送這個臟鞋子亂頭發(fā)的俠士一縱身跳進(jìn)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仿佛親歷一場解救我們于困境的小小游俠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