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情感小故事:若梅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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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她時,笛音入耳梅消書,曲令人迷,她尋聲,旋笛上手,花下共醉,若梅知秋,合奏一闕動人曲調,美聲入彼耳,幽心人似梅非梅,非雪也雪,曲隨風起,奏在誰的心間,悅心者,隨風起舞,刀隨花落,挑在誰的眉間,曲終人未散,梅下立雙影,誰言曲高多和寡,只是未逢知音人。
    漫天的飛雪,片片灑落心中,無言,卻是默契自生,白梅一凜枝頭,亭下悠悠,他凝望她的眼,問她名字,她一抹翩鴻,眉間一點,言:“白雪不落凜若梅”,語罷,翩然離去,他望著她的背影,不語,靜默,手中秋葉笛,聲聲入耳。
    再見她時,她依舊似梅非雪,他看著她,已知兩人是立場相對的兩人,卻偏偏在默契的瞬間,宿命的相逢。她凝望,他手中的笛,說:“為何你如此寶貝這片笛?這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他言:“此笛乃一老者所贈,傳說一般人是奏不出旋律,唯有與主人互為有情的那個人,才奏得出旋律?!?BR>    她言:“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他看著她,片刻,說:“你何不一試呢?”
    (沒吹響)
    她笑言,看來傳言是真。
    他凝神,半晌,言:“看來要聽到吾心儀的女子吹奏此笛讓我聽,已變成一種奢望了?!?BR>    她靜默,片刻,緩緩拿出腰邊的蕭,說:“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我也相信那個她,會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彼?,望著飄落的白雪,說:“會的,我叫若葉知秋,以后,我就做你的義兄吧!”無聲,靜默,雪落,落入她的肩頭,他的心上。
    此后梅花片片飛,一點一點入心房,凜若白雪塵不落,知秋若梅不知年。他為她放棄立場,只為換得那一句,義兄,其實他的愿望,一直很簡單,也許有天可以等她明白,秋葉笛,卻在那之后,沒有出現(xiàn)過,因為,他在等,而她亦不知。如果心事無法說出口,那么也許陪伴是的傾述。
    隨風飄零許多事,浮生若夢,最負平生,在流光中,他靜默,守著一句義兄,義無反顧,只要看到她的笑臉,那么一切便足夠了,他在想,也許有天她會懂,也許沒有那天。
    那一日,她的父親找到他,說,只要他為天疆建一座機關城,永保天疆安寧,便將她許配給他,他信了,此后,全心打造,經年后,機關城,悠然而立,他凝望,終于等到這天了。
    那天,天依舊飄著白雪,宛若初見她那時,似梅非梅,他一襲紅袍。
    牧神:“知秋,你知道嗎?這條牧神殿通往若梅的房間的路,雖然短短半里,卻是吾與若梅回憶最多的地方。”
    知秋:“哦?”
    牧神:“自若梅有記憶以來,她便是由吾獨力扶養(yǎng)長大。吾身兼天疆政事,焚膏繼晷,但她與吾總心有默契。戌時一過,只要她踏百步,回頭一定會看到吾來帶她就床安睡,而且在床頭上放了一袋她最愛吃的雪山梅香,她就能好好安睡一整夜。吾再回牧神殿,繼續(xù)處理公事?!?BR>    牧神:“日復一日,吾總是這樣送若梅回房安睡。歲月不饒人,昔日的小若梅,今日終要嫁夫婿了。”
    知秋:“岳父放心將若梅交與吾保護,我會努力讓若梅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牧神:“做一個父親,最欣慰聽到的莫過這句話了?!?BR>    (若葉知秋拿出笛子)
    牧神:“嗯?這是要送若梅的禮物嗎?”
    知秋:“是啊。吾以此與若梅相交,此笛名喚秋夜笛,我想在大婚之時將它送予若梅?!?BR>    牧神:“它有什麼故事嗎?”
    知秋:“這是吾與若梅的一段回憶。相信若梅看到我將這件東西送她,她一定能體會到我的心意?!?BR>    牧神:“吾相信你的付出,一定能感動若梅?!?BR>    知秋:“岳父你知道嗎?在今夜之前,我的心愿就是與若梅能打破天疆與森獄對立的立場,不再以義兄的身份默默守候?!?BR>    牧神:“那現(xiàn)在呢?”
    知秋:“終於來到這天了,我還感覺仍是作夢。但我知道,它離我好近,這是真實。若梅要與吾廝守一生,好近;若梅要為我若葉家,開枝散葉,好近;知秋與若梅,要為天疆,為岳父貢獻心力,也好近;未來的一切,都離我好近了。不是嗎,岳……”
    (牧神偷襲知秋回憶)
    口白狠芒一閃,斷了胸前洪彩,眼前的幸福在這瞬間,怎會變得如此遙遠。遠了,遠了,都遠了,若說紅塵唯有情無價,人卻仍在癡夢中掙扎。
    若梅:“這樣的條件,會不會太廉價?”
    知秋:“酒分幾等。三十年的女兒紅,酒家客棧喝得到,下等;若梅親釀五谷雜糧的江湖味道,唯咱們兩人共享,上等。你說這個條件廉價嗎?”
    若梅:“無價?!?BR>    牧神:“讓你完成婚禮,是作為人父該履行的承諾。但作為天疆之主,吾能讓宗女與森獄之人廝守終生嗎?”
    知秋:“回來……回來……”
    (若葉知秋爬向紅繡球)
    口白回來回來,幸福路之遙。一旦錯信了人,便要以頸下慘紅的血色,灑滿迢迢悲路。如果這是江湖的必然,那,癡情何辜?
    遺落的紅繡球,一旦飄離主人,剩下的就只有滿地的噓嘆與那抹似紅非紅的殘影。
    若梅:“義兄,義兄!”
    口白義兄義兄,聲聲義兄,來不及改換的稱謂,來不及接受的變卦。風涼了,心涼了,天地靜了,心更靜了,如死一般,靜了。
    (凜若梅將知秋背上階梯)
    口白拖曳雪中的紅,心被狠狠割開的血痕。拖長的,是披在身上的紅袍,或是背上人的熱血,已難分辨。
    若梅:“你就是因為吾奏不出曲,才以兄長自居嗎?嗚……嗚……”
    口白奮力要擠出一絲聲響,卻奏不出任何一抹幸福。潸然的淚,無聲的悲,沉在雪上的冷軀,聽不見秋夜的夢響。
    原來,幸福一直都在,只是那支奏響的鳴笛卻在簫聲中漸行漸遠,那飄然的身影,一如當時,梅花凜洌,若葉知秋,白雪不落,撒入風中的一抹紅,在寒風中蕭瑟,誰又曾看見,那時樹下的影,在白梅樹下悄然等待,雪落的無聲,人仍在癡妄,她緊握著手中的雪,卻怎么也握不住,唯剩一絲冰冷在手中,淚模糊了雙眼,卻再也看不清眼前人,也許此生不能成全,也許黃泉,也許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