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是知名記者、主持人柴靜講述央視十年歷程的自傳性作品,它既是柴靜個人的成長告白書,也可以看作是中國社會十年變遷的備忘錄,下面是出國留學(xué)網(wǎng)為大家搜集整理的看見讀后感,歡迎閱讀。
看見讀后感(一)
之所以會買柴靜的《看見》來看,還是因為之前看過柴進主持的節(jié)目才來看的,不過買來之后,卻沒看,直到這次端午節(jié),我才趁著假日看了。
閱讀《看見》是在三天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完成的,期間鼻酸含淚無數(shù)次,有兩次真真正正地哭了出來。一次是開始閱讀的那個晚上,久未讀書的我被真實的文字和事例拍打著內(nèi)心,看到第二章節(jié)講述非典時生命的脆弱,一個沒忍住在深夜把眼睛哭得紅腫。而當我以為我不會再如此動情的時候,就看到了臨近書末的藥家鑫事件。
非典時期發(fā)生在我的小學(xué),具體情形已經(jīng)記不真切,模糊中印象尚存了非典的種種駭人之處、學(xué)校每日查好幾次的體溫和教室里濃郁的消毒水味道。柴靜書中描寫的場景與我記憶中能重疊并不多,幾個耳熟能詳?shù)?ldquo;英雄事跡”被我一次一次用在作文中,那天夜晚更觸動我的不是文中的人和事,只是我忽然驚覺我離這想要接近的真實社會原來這樣遠。
記得2015年11月26日,BBC中文網(wǎng)宣布推出包括中文在內(nèi)的BBC新聞學(xué)院(BBC College of Journalism)四種新語言網(wǎng)頁,里面包括英國廣播公司的新聞價值觀、報道原則,以及專業(yè)操守等,是一流媒體為行業(yè)人才制定的規(guī)則。這不僅屬于BBC。
全世界的新聞人都有克朗凱特口中的“獨立的迫切性”,于是點進去仔細看了看。里面有一篇文章叫做《原創(chuàng)報道》。其實每一篇報道都是記者的原創(chuàng),但是我還是一直在想原創(chuàng)中要夾帶多少來自記者的主觀思想。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所了解的真相越少,他就越容易對事件產(chǎn)生偏激情緒。“不偏不倚”是所有BBC新聞報道的標準之一,但是要完全做到,何其難。記者是以人出發(fā)去探求事件最真實的一面,所以就很難保證不會被當事人左右態(tài)度。柴靜說看到貴溪翻墜水塘的校車中幸存的5歲的貝貝眼神中的創(chuàng)傷和委屈,不可能沒有情緒,但想要認清現(xiàn)實,只能老老實實,從憤慨出發(fā),向事實走去。
無論如何,應(yīng)當把對事件判斷的權(quán)利移交給大眾,所以報道的時候,記者和所屬媒體應(yīng)該對報道的準確性負責。
因為追星,所以看過太多報紙和媒體為了噱頭而做的不實報道以及只吸引目光的標題黨,如果明星追究則告上法庭或者媒體出面道歉,而大部分人選擇置之不理,也更加惡化了這一現(xiàn)象。有時候大眾就成為被媒體愚弄的對象,同樣一個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游戲一場,這種感覺讓人惱怒。很多人不把娛樂新聞當做新聞看,可是既然叫做“新聞”,就是屬于這個行業(yè)的,一些小事能夠折射更多現(xiàn)狀。
新聞本應(yīng)該是件挺嚴肅的事兒。
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我們從古至今,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看見》讓我對CCTV改變了很多固有的成見,做新聞的人骨子里都有那么些執(zhí)拗,作為觀眾我們看不到他們幕后的掙扎和探索。
關(guān)注無數(shù)人真實的生活,用我們富有感情和敏銳的眼睛去捕捉、發(fā)現(xiàn),將完整事件鋪陳在大眾面前,讓他們自己做出判斷。
也許,這就是媒體最大程度上,能夠做到的最好的。
柴靜的《看見》,讓我看見,也讓我對自己以前的觀點有了很大的反思。
看見讀后感(二)
柴靜,是大陸最著名的新聞人了吧,但看她的《看見》一書,最打動我的,不是那些大新聞——她也不在意新聞的大,而是《雙城的創(chuàng)傷》,講六個孩子接連自殺的事情。
只是落筆,我的眼淚忍不住都要出來了。
這種落淚,并不僅僅是悲傷,甚至悲傷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為一份我們都失落的憧憬。那六個自殺的孩子,乃至他們的火伴,他們知道他們生命的重量在哪,他們用生死衡量了它。而我們,卻失落了這個憧憬。
這個憧憬,就是愛。
第一個自殺的女孩叫苗苗,她漂亮,比漂亮更重要的,是她“能理解人”,她是能“聽別人說話的人”。因這份特質(zhì),她成為一個小團體的核心人物。這個團體的男孩們,對她的愛復(fù)雜起來,最終對她表達了恨與攻擊。她自殺,她的伙伴們覺得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因承受不住失去,還有人愧疚,接連自殺。為什么六個孩子會接連自殺?大人們的理解是,太邪,說不定有邪教。當?shù)卣淖龇?,是試圖封鎖這個新聞。柴靜和她的團隊的做法,是去看,看見孩子們的真相,她們,真的做到了。(liuxue86.com)
孩子的時候,誰不是這樣?但為什么,做了大人,卻都忘了。
孩子們用生與死,表達了對感情的在乎。大人們卻只會說,掙錢掙錢,丟臉丟臉??戳艘恍┰u論,很多人和我一樣的感觸,說這篇文章是《看見》一書中最觸動自己的。那是因為,這是我們共同的東西。
村上春樹的小說《挪威的森林》中,最美的女子初美自殺了,男主人公渡邊痛徹心扉,他突然明白了初美最寶貴的地方是她身上還保留著一份憧憬:
它類似一種少年時代的憧憬,一種從不曾實現(xiàn)而且永遠不可能實現(xiàn)的憧憬。這種直欲燃燒般的天真爛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遺忘在什么地方了,甚至在很長時間內(nèi)我連它曾在我心中存在過都未曾記起,而初美所搖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長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
這份憧憬,就是愛,就是不惜代價也要愛。
所有的父母,所有的中小學(xué)心理老師,都該看看這個采訪,或這篇文章。尤其是心理老師,光有專業(yè)知識,遠遠不夠。
看見讀后感(三)
我試著盡可能誠實地寫下這不斷犯錯、不斷推翻、不斷疑問、不斷重建的事實和因果,一個國家由人構(gòu)成,一個人也由無數(shù)他人構(gòu)成,你想如何報道一個國家,就要如何報道自已。--柴靜
《看見》是柴靜講述當記者的十年歷程的自傳性作品,既是柴靜個人的成長告白書,亦可視作中國社會十年變遷的備忘錄,因為它記錄了她十年內(nèi)采訪的點點滴滴。
十年前她被選擇成為國家電視臺新聞主播,卻因毫無經(jīng)驗而遭遇挫敗,非典時期成為現(xiàn)場記者后,現(xiàn)實生活犬牙交錯的切膚之感,讓她一點一滴脫離外在與自我的束縛,對生活與人性有了更為寬廣與深厚的理解。十年之間,非典、汶川地震、兩會報道、北京奧運……在每個重大事件現(xiàn)場,幾乎都能發(fā)現(xiàn)柴靜的身影,而如華南虎照、征地等剛性的調(diào)查報道她也多有制作。在書中,她記錄下淹沒在宏大敘事中的動人細節(jié),為時代留下私人的注腳。一如既往,柴靜看見并記錄下新聞中給她留下強烈生命印象的個人,每個人都深嵌在世界之中,沒有人可以只是一個旁觀者,他人經(jīng)受的,我必經(jīng)受。書中記錄下的人與事,是他們的生活,也是你和我的生活。
看完這本書,我的心里一直在重復(fù)著兩個字--獨立。獨立地思考,意味著不從眾不偏頗。擺脫任何別人的影響,聽從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而更難的,是擺脫“自我”的影響。像“金剛經(jīng)”里所說的,“念起即覺,覺即不隨”。察覺自己的每一個念頭,看住他而不是跟隨他。在“自我”的影響下,依然保持獨立的思考,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看見讀后感(四)
《看見》講述了柴靜這十年一個人目力所及的一切,但最重要的,還是人。柴靜說十年前,陳虻問她喜歡新聞的什么,她說喜歡新聞中的人。直到今天仍未改變。在柴靜看來,“人”常常被有意無意地忽略,被概念化,被模式化,被無知和偏見遮蔽。要想“看見”,就要從蒙昧中睜開眼。
《看見》中的柴靜,從不逃避自己的軟弱、失敗。她在書中回憶了第一次采訪時的潰敗,倉皇逃跑甚至連采訪本都忘了拿。寫了剛進《時空連線》欄目組連話都不會說、字都不會寫的黑暗時期,2006年采訪“兩會”的不適應(yīng),也寫了對故鄉(xiāng)山西經(jīng)濟發(fā)展與環(huán)境惡化之間的無奈。柴靜說,很多時候,采訪對象正是因為她的弱點才信任了她,接受了訪問。比如盧安克,比如虐貓事件的拍攝者,比如李陽的妻子Kim。她說,或許當一個人能袒露弱點的時候,也更容易被人理解。
作為記者,柴靜經(jīng)常提醒自己要客觀、克制,可天生的感性、敏感,還是會讓她在采訪中作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峨p城的創(chuàng)傷》中,她給小孩擦眼淚的動作引起很大爭議,有人討論她是否是“表演性主持”。做藥家鑫案,采訪張妙的父親時,聽到張妙的母親在房間里哭泣,她也會忍不住停下采訪,去房間安慰、陪伴張母。過去,柴靜也會反思這樣的行為,認為自己不夠冷靜和專業(yè),如今,逐漸擺脫外界和內(nèi)在束縛的她反而覺得:“太固執(zhí)于一個律條,覺得記者就應(yīng)該怎么樣,非要夸張或者非要掩飾,都是一種姿態(tài),是一種對自己的過于在意。”
從湖南衛(wèi)視到央視,柴靜在書中寫道,是因為一個人——陳虻。2000年的一天,一個突然的電話打給她,陳虻找她合作個節(jié)目。在梅地亞酒店見面時,對方第一句話是,“你對成名有心理準備嗎?”但是才二十出頭的柴靜說自己很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成名是一種心理感受的話,我20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過了。”對方說,“我說的是家喻戶曉式的成名。”柴靜應(yīng)道,“我知道我能達到的高度。”“你再說一遍?”……
當陳虻說讓她來央視,她第一反應(yīng)是,“我不去。”原因是“體制里的工作干不了”。結(jié)果那年陳虻邀請柴靜參加新聞評論部的活動,讓她對這個地方有了改觀,陳虻拿了一張破紙,讓她在上面簽個字:“你就算進中央臺了。”她狐疑地看了一眼。這連個合同都不是,也沒有記者證,沒有工作證,沒有工資卡,連個進臺證都沒有。“我們看中了你,這就夠了。”陳虻說。
當時招柴靜進來是想給白巖松找個搭檔,柴靜記得第一次見白巖松,一屋子一屋子男同志,挺像面試。后來才知道,白巖松這個人什么都彪悍,就是不習(xí)慣跟女生單獨講話。但是沒想到第一期節(jié)目就是慘敗,“每天節(jié)目結(jié)尾主持人都要評論,我別扭壞了。按我原來花里胡哨的文藝路子,肯定是不行的,按節(jié)目的習(xí)慣寫,我又寫不來。一遍又一遍,都過不了關(guān),到后來有一次沒辦法,白巖松遞給我一張紙,是他替我寫的。”
獨立思考,真誠對待自己及他人,是柴靜為人處世的準則。“導(dǎo)師”陳虻直到生命的最后,才說起當初他選柴靜入央視的原因:不人云亦云。在《看見》的序言中,柴靜最后寫道:“十年已至,如他(陳虻)所說,不要因為走得太遠,忘了我們?yōu)槭裁闯霭l(fā)。”
看見讀后感(五)
一天照舊在微博上瞎逛,忽然看到柴靜即將來深圳簽名售書的消息,心里一動。幾個月以前,我讀過她寫的一篇博客《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寫的是作家野夫,一個孤懷激憤、大山一般的男人。我讀完幾乎不能安靜下來,印象里寫得出這樣文字的女子,似乎只有章詒和,那種滿紙淡墨中的豐厚,有些唐傳奇的味道,令我悠然神往。
我決定去看看她??上?,雖然提前了半小時來到深圳中心書城,還是晚了。全是人,所有能看見講臺的縫隙都沒堵得嚴嚴實實。我買了一本書,在人群外四處游走了一番,恨恨而去——第一次追星就此以失敗告終。
回家馬上看書,感想很多,趁著冷卻之前決定捋一捋。
封面是柴靜采訪中的照片,幾位滿臉皺紋的老農(nóng)笑著圍坐在一起,一個小朋友也毫不怯場地在大家面前玩耍。我知道,在農(nóng)村能讓老人和小孩如此放松地出現(xiàn)在攝像機前,那絕不是容易的事情。翻過來是柴靜的簡介,寥寥幾句寫完了她的工作簡歷,不像許多名人出書,會在簡介一欄寫滿各類獲獎信息或頭銜。
書名《看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仔細揣摩,其實大不簡單,因為這至少要回答三個問題:為什么看?看什么?如何看?我將這本書粗讀了一篇,又細讀了一篇,深深感到,柴靜整本書都是在回答這幾個問題。她在那么多的采訪手記里,留下了許多片段式的思考,這些思考如同散落的珍珠,不著痕跡、自然而然地“長”了出來,而實際上它們是有一根線串在一起的。
首先說說為什么看和看什么。如果說早期柴靜是出于一個新聞人的職業(yè)操守和使命感去“看”的話,那后期則完全是出于一個“人”的內(nèi)心呼喚。在許多作品獲獎之后,她卻說:“我心里清清楚楚,這些不是我打心眼里有欲望的題,它們不會觸動我”。她評價自己是個不愛扎堆的人,似乎與新聞人的要求背道而馳。但是,她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當看到一個老師帶著艾滋病孤兒的事,了解到那么多女子會殺夫入獄,她知道,這些都是她想“看見”的;后來報道“兩會”的時候,她也決定告別慣例,從采訪自己家的小區(qū)居民入手??梢哉f,看什么和看的角度,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柴靜后繼采訪的成功,有內(nèi)心的驅(qū)動力,你才會窮根溯源,不辭辛苦。
其次是如何看。我覺得,柴靜對于這些超出她經(jīng)驗和認識范圍之外的事情,從開始的好奇和預(yù)設(shè)答案到后期的僅僅只是去理解和呈現(xiàn),這個認識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早期柴靜的問題,其實是所有未經(jīng)過生活摔打的理想主義者的通病;以理想橫掃一切,以道德審視一切;拒絕對復(fù)雜性的體認,追求捷徑或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不講邏輯,不追求精確性。說到底是一種惰性,畢竟追求準確是一件耗時耗神的事情。
所幸,柴靜迅速成長起來了,她越來越精準地界定了自己的角色,那就是去理解,去呈現(xiàn),不要預(yù)設(shè)答案,不要高高在上帶著道德優(yōu)越感,不要自命正直(因為這只會帶來冷酷),不要愛惜自己的羽毛而給自己很多“為民請命”的由頭,不要為了感動自己或別人而在涕淚交加中失去真相,這一切都沒必要,觀眾自會做是非對錯的判斷,要做的只是準確地呈現(xiàn),按照事物發(fā)展本身的邏輯去步步為營地呈現(xiàn),就像一首歌唱的“你是我的眼”就足夠了,“你”不必成為“我”的心和“我”的腦。
進一步地,甚至可以不要那么多“形容詞”,“真實自有千鈞之力”,“事物自會折射出它本身蘊含的感情”。這一切成長靠的是什么?是經(jīng)驗。就像她尊敬的錢剛說的:清水里嗆嗆,血水里泡泡,咸水里滾滾。只有在長天大地盡情摔打過,只有對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有了切身體會,你才有足夠的經(jīng)驗以及由經(jīng)驗升華出來的智慧和直覺去做最準確的判斷。也許這么說不夠形象,還是用錢剛的話吧,他說:你只管用力把一個人一件事吃透了,后面的就知道了。
表面看來,柴靜寫的是一個新聞人的進階之路,實際上,她寫的是一個人回歸理性、回歸生命不言自明的本真狀態(tài)的過程,或者更簡單地說,就是回歸“尋常”,就像她的同事評價她的那句“你就是平常說話”。無論是擦去失去表姐的痛苦小男孩的眼淚,還是要求地震中失去孩子的父親不要喝酒吸煙以準備再次懷孕,雖然看起來違背新聞人的職業(yè)準則,但它是對一個正常人情感的回歸。正是基于這種回歸,她會擁抱失去妻子的孤獨走在奧運村的德國奧運冠軍,她也會被聽到她忠言相告的陌生小男孩擁抱。無他,唯誠而已,一種基于理解而不是任何其他東西的真誠而已。這種理解不是刻意的,而是真正認識到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有些人的惡深藏了、抑制了,而有的人的惡卻機緣巧合迸發(fā)出來了(這就是我曾經(jīng)為“相似的你我”這個網(wǎng)名深深激賞的原因),所以采訪就是“病友間的相互探問”,大家都有病,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也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我們終將渾然難分,像水溶于水中”。
我認為,所有的章節(jié)里,《無能的力量》是核心,讀明白了這一篇,能找到所有問題的答案。我讀完這一章只有兩個感受:第一,為什么我們要歷經(jīng)千辛萬苦的思考、要遇到合適的人讀到合適的書才會形成的一些觀念,在一個德國人盧安克的世界里竟是如此稀松平常和理所當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外,他就自然而然地那樣想,也那樣做了,他們覺得尋常的事情,到了我們這里為何如此之難?看來,我們對于“尋常”的理解,早就錯位到一種離譜的程度了;第二,任何事情都是共通的,就像新聞和教育。既不可為了印證自己想好的主題去采訪,也不要想象孩子應(yīng)該怎么樣就拿這個去“規(guī)范”孩子的發(fā)展;新聞歸根結(jié)底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性,教育也是為了讓人的心活得更生猛活潑而不是像我們現(xiàn)在做的那樣“讓心死去”。
現(xiàn)實有些殘酷,中國的事情就像柴靜引用的里爾克的詩:哪有什么勝利可言,挺住意味著一切。能怎么辦?柴靜隱隱約約、斷斷續(xù)續(xù)地給出了一些答案:要么像錢剛說的“讓問題浮出水面,自會一步步解決”;要么像盧安克說的,不帶著任何目的去做事,不想著自己能改變什么,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但首先要做的是不屈服,不要像陳丹青說的那樣從內(nèi)心深處“認了”,覺得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徒勞。柴靜舉出的例子很多,美國民權(quán)之母帕克斯說“我只是討厭屈服”,中國的胡適說“要獨立不盲從,不受欺騙,不依賴門戶,不依賴別人”,而眼下她的采訪對象、為一瓶礦泉水要發(fā)票的郝勁松說:我要憲法賦予我的那個世界。
我覺得,柴靜是個決絕的人,人性的柔韌度似乎是她可望不可即的,至少暫時是。她關(guān)心“弱勢群體”和發(fā)自內(nèi)心地羨慕盧安克都可以說明這一點。她渴望像盧安克一樣思考和看待問題,可那是另一種社會情境和價值體系下發(fā)生滋長出來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就像盧安克說的:德國都已經(jīng)完成了,中國才剛剛開始。她還需要繼續(xù)上路,修行,我們更應(yīng)該如此。
最后要說的是,柴靜和她的同事們(也是朋友)的故事也非常感人,也直接從側(cè)面說明柴靜能做到這樣的成績絕不是偶然,因為根本上,鏡頭前和鏡頭下的她是同樣一個血肉豐滿的人。陳虻表面精明、尖銳,時常語不驚人死不休,可內(nèi)心卻憨厚、寂寞;崔永元曾經(jīng)的心如死灰和再一次的死灰復(fù)燃,讓人心痛也讓人心折;她,老范和老郝組成的三駕馬車,彼此觀察打量,彼此默默扶持,彼此理解和愛。老范中途出事離開,柴靜第一次感到?jīng)Q定自己悲歡的人就是身邊的幾個人,在難得的重聚后,三人喝醉了把腦袋堆在一起說:以后哪兒也不去了,好歹在一塊吧??上щx別還是會發(fā)生,柴靜告別了新聞?wù){(diào)查,老郝自此再沒和別的出鏡記者合作,寧愿萬水千山獨自一人。
這似乎也違背了職業(yè)精神,但管它呢,誰讓她們相互之間如此眷戀,誰讓她們有過這樣一段無與倫比的驕傲的旅程。
看見讀后感(六)
從沒有看過柴靜的節(jié)目,但是在好多人的推薦之下,看了柴靜的這本《看見》。她的好是內(nèi)容,文字細密,信息量大,像個電影里的長鏡頭,從從容容地白描。你以為演完了,才不是,她換個角度喘口氣接著來,又是一個新層次,一些更深的東西。
書里講她的采訪故事,講她怎么一點點理解、探索新聞的價值觀,深深吸引我、打動我。她的字是煽情的,可情緒激發(fā)全在事實陳述之后,水到渠成,沒有強迫感,同時她對自己也是非常不客氣的。書的第一章《別當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一開始愣是沒有讀通這個標題,但是在行文之中,慢慢理解了柴靜要講的是什么。剛從文藝范兒轉(zhuǎn)到中央臺來做新聞,柴靜心高氣傲,一直強調(diào)自己關(guān)心新聞當中的人,但是周圍的人一再地提醒她節(jié)目中沒有人味。直到一年后她去了新疆地震災(zāi)區(qū),接過地氣之后,做出來的節(jié)目才有些味道,有些細節(jié)了。
從“人”到人的轉(zhuǎn)變,這是一種歷練。在演播室里做節(jié)目的時候,只想到節(jié)目要怎么吸引觀眾的目光,怎么結(jié)束這次的節(jié)目,那只是工作,只是在為制片人、獎金、虛榮心,為恐懼而工作,但是卻少了最簡單的東西,那東西不在腔子里了。她去新疆采訪完,剛才在向全國人民說孩子們已經(jīng)背著書包開始高高興興地上學(xué)了的時候,零下十二度的天氣里,一對雙胞胎姐妹只住在空地上,連個鋪的氈都沒有,她,五味雜陳。做到有人味兒已經(jīng)不容易,她還得擺脫輕慢、偏見、思維定勢,接受真實的復(fù)雜無解的事件,做這些事都特別不容易,因為除了她自己真沒人逼她必須成為一種什么形象,她跟自己較勁是在追求一些別的東西。
“當一個人關(guān)心別人的時候,才會忘記自己。”那是在非典的時候,柴靜的感慨。非典那會兒我還小,已經(jīng)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柴靜在那會兒,從原來以為的每天想著怎么把每一個問題問好,把衣服穿對,每天走過熟悉又局促的街道,就這樣到死,到“欲望”將她籠罩,迫使她追求真相。接觸的多了才會有感受,如果只是坐在演播廳里,指手畫腳的對事件對出評論,那不是做新聞,是作秀。她不僅是一個記者,更是真相的揭示者,大家伙都告訴她做記者怎么能有情緒,采訪過后都以淚洗面那怎么行?但是這就是柴靜的血性,一個人該有的反應(yīng),有血有肉。雖然專業(yè)是記者的職業(yè)操守,但是觀眾要的不是一個堆積品,而是真實的報道、真正能感動人心的故事。就像做研究,只是在一邊悶頭查資料,沒有實際的經(jīng)驗的話,怎么寫得出好的想法,要下去多看多思才會更加了解,否則只是浮在面上。
第五章《我們終將渾然難分,像水溶于水中》,她寫吸毒的妓女,寫濫交的同性戀,她說“知道和感覺到,是兩回事。”第六章《沉默在尖叫》,她采訪因家暴而殺死丈夫的女囚,總結(jié)出“采訪是生命間的往來,認識自己越深,認識他人越深,反之亦然。”又寫“他人經(jīng)受的,我必經(jīng)受。”第九章《許多事情,是有人相信,才會存在》,柴靜反思她在采訪兩會期間順口用“萬人空巷”這樣的空詞、假詞,坦白思維定勢之深,“光靠自己靠不住”。第十章《真相常流失于涕淚交加中》她直面“煽情”,把自己將偏見美化為趣味的姿態(tài)心理一一曝光,追問記者的職業(yè)要求究竟是迎合大眾的情緒表現(xiàn),還是客觀的探索,甚至提出了一個更根本的“重建”問題——“一個世界如果只按強弱黑白兩分,它很有可能只是一個立方體,你把它推倒,另一面朝上,原狀存在。”她要新思維的萌芽,她要“讓人‘明白’”。
但是年輕時的她太過用力,一位醫(yī)生朋友曾經(jīng)這樣對柴靜說,“像我們在急診室,實習(xí)的醫(yī)生都很同情受傷的人,會陪著他們難受,但是如果一個醫(yī)生只是握著病人的胳膊,淚水漣漣,這幫不了他們,冷靜詢問才能求解。”年輕時的柴靜就是如此,但是在這本書里我看到的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成長。這跟中央臺的宏大背景無關(guān),跟著名記者的光環(huán)無關(guān),跟那些傳播率極高的新聞節(jié)目無關(guān),我能看到的,是一位女性,從年輕氣盛,到平淡如水。
看見讀后感(七)
最近,我看了柴靜的《看見》,這本是,我是在新華書店閑逛時買的。
書名《看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仔細揣摩,其實大不簡單,因為這至少要回答三個問題:為什么看?看什么?如何看?我將這本書粗讀了一篇,又細讀了一篇,深深感到,柴靜整本書都是在回答這幾個問題。她在那么多的采訪手記里,留下了許多片段式的思考,這些思考如同散落的珍珠,不著痕跡、自然而然地“長”了出來,而實際上它們是有一根線串在一起的。
首先說說為什么看和看什么。如果說早期柴靜是出于一個新聞人的職業(yè)操守和使命感去“看”的話,那后期則完全是出于一個“人”的內(nèi)心呼喚。在許多作品獲獎之后,她卻說:“我心里清清楚楚,這些不是我打心眼里有欲望的題,它們不會觸動我”。她評價自己是個不愛扎堆的人,似乎與新聞人的要求背道而馳。但是,她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當看到一個老師帶著艾滋病孤兒的事,了解到那么多女子會殺夫入獄,她知道,這些都是她想“看見”的;后來報道“兩會”的時候,她也決定告別慣例,從采訪自己家的小區(qū)居民入手??梢哉f,看什么和看的角度,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柴靜后繼采訪的成功,有內(nèi)心的驅(qū)動力,你才會窮根溯源,不辭辛苦。
其次是如何看。我覺得,柴靜對于這些超出她經(jīng)驗和認識范圍之外的事情,從開始的好奇和預(yù)設(shè)答案到后期的僅僅只是去理解和呈現(xiàn),這個認識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早期柴靜的問題,其實是所有未經(jīng)過生活摔打的理想主義者的通病;以理想橫掃一切,以道德審視一切;拒絕對復(fù)雜性的體認,追求捷徑或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不講邏輯,不追求精確性。說到底是一種惰性,畢竟追求準確是一件耗時耗神的事情。所幸,柴靜迅速成長起來了,她越來越精準地界定了自己的角色,那就是去理解,去呈現(xiàn),不要預(yù)設(shè)答案,不要高高在上帶著道德優(yōu)越感,不要自命正直(因為這只會帶來冷酷),不要愛惜自己的羽毛而給自己很多“為民請命”的由頭,不要為了感動自己或別人而在涕淚交加中失去真相,這一切都沒必要,觀眾自會做是非對錯的判斷,要做的只是準確地呈現(xiàn),按照事物發(fā)展本身的邏輯去步步為營地呈現(xiàn),就像一首歌唱的“你是我的眼”就足夠了,“你”不必成為“我”的心和“我”的腦。
進一步地,甚至可以不要那么多“形容詞”,“真實自有千鈞之力”,“事物自會折射出它本身蘊含的感情”。這一切成長靠的是什么?是經(jīng)驗。就像她尊敬的錢剛說的:清水里嗆嗆,血水里泡泡,咸水里滾滾。只有在長天大地盡情摔打過,只有對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有了切身體會,你才有足夠的經(jīng)驗以及由經(jīng)驗升華出來的智慧和直覺去做最準確的判斷。也許這么說不夠形象,還是用錢剛的話吧,他說:你只管用力把一個人一件事吃透了,后面的就知道了。
表面看來,柴靜寫的是一個新聞人的進階之路,實際上,她寫的是一個人回歸理性、回歸生命不言自明的本真狀態(tài)的過程,或者更簡單地說,就是回歸“尋常”,就像她的同事評價她的那句“你就是平常說話”。無論是擦去失去表姐的痛苦小男孩的眼淚,還是要求地震中失去孩子的父親不要喝酒吸煙以準備再次懷孕,雖然看起來違背新聞人的職業(yè)準則,但它是對一個正常人情感的回歸。正是基于這種回歸,她會擁抱失去妻子的孤獨走在奧運村的德國奧運冠軍,她也會被聽到她忠言相告的陌生小男孩擁抱。
無他,唯誠而已,一種基于理解而不是任何其他東西的真誠而已。這種理解不是刻意的,而是真正認識到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有些人的惡深藏了、抑制了,而有的人的惡卻機緣巧合迸發(fā)出來了(這就是我曾經(jīng)為“相似的你我”這個網(wǎng)名深深激賞的原因),所以采訪就是“病友間的相互探問”,大家都有病,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也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我們終將渾然難分,像水溶于水中”。
我認為,所有的章節(jié)里,《無能的力量》是核心,讀明白了這一篇,能找到所有問題的答案。我讀完這一章只有兩個感受:第一,為什么我們要歷經(jīng)千辛萬苦的思考、要遇到合適的人讀到合適的書才會形成的一些觀念,在一個德國人盧安克的世界里竟是如此稀松平常和理所當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外,他就自然而然地那樣想,也那樣做了,他們覺得尋常的事情,到了我們這里為何如此之難?看來,我們對于“尋常”的理解,早就錯位到一種離譜的程度了;第二,任何事情都是共通的,就像新聞和教育。既不可為了印證自己想好的主題去采訪,也不要想象孩子應(yīng)該怎么樣就拿這個去“規(guī)范”孩子的發(fā)展;新聞歸根結(jié)底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性,教育也是為了讓人的心活得更生猛活潑而不是像我們現(xiàn)在做的那樣“讓心死去”。
現(xiàn)實有些殘酷,中國的事情就像柴靜引用的里爾克的詩:哪有什么勝利可言,挺住意味著一切。能怎么辦?柴靜隱隱約約、斷斷續(xù)續(xù)地給出了一些答案:要么像錢剛說的“讓問題浮出水面,自會一步步解決”;要么像盧安克說的,不帶著任何目的去做事,不想著自己能改變什么,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但首先要做的是不屈服,不要像陳丹青說的那樣從內(nèi)心深處“認了”,覺得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徒勞。柴靜舉出的例子很多,美國民權(quán)之母帕克斯說“我只是討厭屈服”,中國的胡適說“要獨立不盲從,不受欺騙,不依賴門戶,不依賴別人”,而眼下她的采訪對象、為一瓶礦泉水要發(fā)票的郝勁松說:我要憲法賦予我的那個世界。
我覺得,柴靜是個決絕的人,人性的柔韌度似乎是她可望不可即的,至少暫時是。她關(guān)心“弱勢群體”和發(fā)自內(nèi)心地羨慕盧安克都可以說明這一點。她渴望像盧安克一樣思考和看待問題,可那是另一種社會情境和價值體系下發(fā)生滋長出來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就像盧安克說的:德國都已經(jīng)完成了,中國才剛剛開始。她還需要繼續(xù)上路,修行,我們更應(yīng)該如此。
最后要說的是,柴靜和她的同事們(也是朋友)的故事也非常感人,也直接從側(cè)面說明柴靜能做到這樣的成績絕不是偶然,因為根本上,鏡頭前和鏡頭下的她是同樣一個血肉豐滿的人。陳虻表面精明、尖銳,時常語不驚人死不休,可內(nèi)心卻憨厚、寂寞;崔永元曾經(jīng)的心如死灰和再一次的死灰復(fù)燃,讓人心痛也讓人心折;她,老范和老郝組成的三駕馬車,彼此觀察打量,彼此默默扶持,彼此理解和愛。老范中途出事離開,柴靜第一次感到?jīng)Q定自己悲歡的人就是身邊的幾個人,在難得的重聚后,三人喝醉了把腦袋堆在一起說:以后哪兒也不去了,好歹在一塊吧??上щx別還是會發(fā)生,柴靜告別了新聞?wù){(diào)查,老郝自此再沒和別的出鏡記者合作,寧愿萬水千山獨自一人。
這似乎也違背了職業(yè)精神,但管它呢,誰讓她們相互之間如此眷戀,誰讓她們有過這樣一段無與倫比的驕傲的旅程。